灰衣人已是垂死之际,却仍抱着一丝希望。
如前所述,他身份尊贵,出身镇北王府,是位七境武夫。
他的名字,叫陆伟。
他的父亲,便是镇北王陆雄。
作为武二代,他的修为只是七境。
这完全是孙子辈的战力,比如之前出场过的陆山南。
所以他虽能在外面作威作福,可在王府的地位,也就只能那样了。
只是他有一个好爹!
这样的身份,向来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下人里,有多少敢不看他父亲的颜面?
虽,他父亲或许已然不在人世(第186章)。
可外人并不知晓,甚至他自己,也未曾亲眼见过父亲的尸身。
此刻面对无比强大的彭娇,他唯一能搬出的,也只有这位已经杳无音讯的父亲了。
可这女饶反应,好像不对呀......
陆伟仰视着她,问道:“你......前辈,您可认得我的父亲?”
彭娇摇摇头,“不认识。”
回答完之后她又眯着眼笑道:“哟,怎么改口叫前辈了?”
陆伟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前辈,先前是我眼瞎,得罪了您,还请您饶我一命......”
彭娇摇摇头,“我没有这种习惯。”
陆伟脸色一白,“您何必杀我?”
彭娇笑道:“杀人杀习惯了,放过谁都话,感觉心里怪别扭的。”
陆伟挣扎着嘶吼:“我是王府的人!杀了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也会死的!”
彭娇笑忽然抬脚,重重踩在他另一只手上。
“咔嚓”声里,指骨碎裂如粉。
“那正好,我还嫌杀得不够呢。”
她俯身,揪住陆伟的头发,将他的脸往碎石堆里按。
“王府往哪边走啊?”
“......”
陆伟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她站起身,一脚跺在陆伟的胸口。“咔嚓”一声,肋骨尽断。
陆伟的眼睛瞪得滚圆,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没了声息。
“呵呵!”
彭娇冷笑道:“你不,我还找不到吗?”
这又不是什么地方!
“让让哦,挡路的,可就别怪我了。”她笑着,有意将尸体往人多的方向扔去。
又砸死了几人......
彭娇嗤笑道:“这么弱,怎么配活?”
“这不是一个疯子,这是一只鬼!”
“娘的,怎会有这样的人?”
“人?我不觉得她是人!”
那些早已远遁的武夫,皆是实力强横之辈,可目睹眼前这一幕幕,也不由得心生胆寒。
...
镇北王府在镇北山的半山腰,青砖高墙绵延数百里,门口两尊石狮瞪着血盆大口,就像是活的一样。
守兵皆是披甲带刀的五境武夫,寻常人靠近十里就会被拦下。
到了这里,已不像人间的地方。
北王府,就像是气氛更为森寒的皇宫。
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寻常人自然是难以靠近的,不过有心人确实很容易找到这里。
彭娇,就来到了这里。
她没有直接从正门闯入,而是悄无声息地,便进入到王府之内。
她怀着些许好奇心,到处转悠起来。
希望,这里会是有趣的。
...
镇北王府中,有一个男孩。
他的名字叫陆残,是一位读过诗、画过画的年轻武夫。
但他现在已经不学那些了。
自他觉醒武脉起,几乎所有光阴,都被繁重的修炼占去了。
现在,他就在练武场扎马步。
青石铺就的场地上,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背着数百斤的玄铁。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砸在地上晕开一片湿痕,可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
时间久了,他的膝盖在微微打颤。
“腿沉下去些!”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场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
陆残猛地咬牙,将摇摇欲坠的膝盖再往下压了半寸。
老者坐在场边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颗油光发亮的核桃。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袍,头发胡子全白了,可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盯着陆残的每一块肌肉。
练武,必须得练腿。
下盘不扎实,再有劲也是废纸。
老者缓缓道:
“你爹像你这样大的时候,能背着这块铁站个三三夜,可你现在才站了半,就这副模样!”
“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着,将核桃扔了过去。
核桃带着破空声砸向陆残后心。
“呃!”
他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下,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却把腰挺得更直了。
老者的目光却没在男孩身上。
他看向地上的核桃,笑道:“你爹也是被这核桃砸着长大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核桃却还是这核桃。”
男孩不语,没听出什么深意。
老者摇摇头,眼神中流露些轻蔑之意。
他起身离去,随口道:
“残废,爷爷得去睡一觉,你接着练,我什么时候睡醒,你什么时候休息。”
“嗯。”陆残应声,没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男孩的身体愈发濒临极限。
男孩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蚊子在剑
忽然,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呵呵,休息一下呗!”
陆残眉头一皱,心里感到奇怪。
“怎么会有人敢来这里?”
男孩睁开了眼,汗水模糊了视线,却仍能看清眼前白衣被染红的女子。
女人就站在三步外,脸上挂着笑容。
“你是谁?”男孩开口询问,膝盖却不敢动分毫。
彭娇没回答,反而绕着他转圈,指尖轻点他背上的铁块:“这么就背这么沉的东西,是为什么呢?”
陆残咬紧牙:“我在修炼,请你走开!”
“是么......”
彭娇轻笑出声,然后走近少年,纤长的手指在脊背上的铁块上一敲。
“叮——”
“啊!”陆残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彭娇捂着嘴笑道,“你休息一会吧,这里没有其他饶。”
陆残又羞又怒,脸颊涨得通红:“你是谁?这里是镇北王府,你擅闯进来,会死的!”
“死?”
彭娇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她蹲下身子,脸离男孩特别近,话的气息喷到了男孩的脸上。
“你觉得,这里有人能让我死吗?”
“你......”
男孩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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