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门新山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年坐在树杈上仰望广袤的星河,静静发呆。
思绪飘渺,似与深邃的星空融为一体。
他双目晶莹,隐有水花闪动。
深山里的夜是宁静的,年不知坐了多久,这是他自从踏出大荒后为数不多没有修炼的夜晚。
长发衣衫都已被深山的露水打湿,他却浑然不觉。
一个身影自夜色中走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身体一晃,坐在年身旁。
年并未收回思绪,依旧仰望星空,大黄开口道:“咋了?想咱娘了?”
年缓缓点头,长叹一口气,“想……,很想很想,有时候想的胸口隐隐作痛。”
大黄挪动身体,坐的离年近了一些。
他随着年的目光望向深邃的星空,“我也想她了……”
大黄叹了口气,“年,你还记得咱娘的样子吗?”
年点零头,又摇了摇头,“很模糊了,咱娘离开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其实我挺害怕的,害怕彻底忘了咱娘的样子。”
“放心,你不会忘的,因为我记得……”
他娘被灵界太古神山圣女强行带走时,大黄虽年幼,但身体也有半大牛犊子大了。
当时他发了疯般朝太古神山的大能狂吠,但除了传出一声声狗叫,一切都无济于事。
大黄伸出爪子,拘下点点星光。
星光缓缓飘落,如同萤火虫般在其身前凝聚。
一个星光璀璨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年他娘。
一个极其美丽温和的女人,女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如一缕春风能将所有的不快抚平。
这正是年他娘留在大黄心中的记忆。
女人虽是星光所化,却清晰无比,每一根汗毛都清晰可见。
足见她在大黄心中的记忆之深。
年看着星光所化的女人,眼窝虽深,却也无法承受不断积累的水花。
泪水夺眶而出,年泪流满面。
他颤抖的伸出双手,凌空抚摸星光所化的女人,与自己记忆中的模糊印象不断重叠,牢牢印在自己神海之郑
他声音哽咽,喃喃道:“娘……”
大黄眼眶同样湿润,道了声,“娘……”
星光无法长存,如同烟花般消失不见。
年伸手欲将其留住,伸手抓去,只有无尽的虚无。
“娘……”,年大喊。
夜依旧是夜,依旧宁静祥和。
年和大黄是夜色中的一份子,他们却心绪起伏,波澜难宁。
年平复思绪,对大黄道:“大黄,你灵界在哪呢?”
他看着无尽的星河,“是哪一颗古星呢?”
大黄摇头,“哪一颗都不是,灵界和荒域比起来,是另一片时空,将来我们修为有成可开得门飞升灵界。”
“大黄,你咱娘现在有没有可能和我们想她一样,也在想我们?”
“咱娘应该无时无刻都在想我们。”
“大黄,镇魂塔里应该很冷吧。”
“冷,冷彻骨髓……”
是夜,一人一狗酩酊大醉……
数日之后,年、上官云雀、大黄、梅流、曲彰与古拙、太上长老、慕婉屏、韦清风等人告别。
太上长老虽未痊愈,但已然生命无忧,只需继续调养,便可重回巅峰。
血蒲魔则留在了无极门。
临别之际,古拙缓缓道:“当年我浑浑噩噩之中将你和上官云雀抢回藏峰之时就已过,无极门太,留不住你们,不要让无极门这浅浅的水潭束缚住你搏击长空的双翅。”
年点点头,“无极门永远是我的家,我还会回来的。”
梅流看着慕婉屏,满脸的难舍难分,“师姐,等我……”
慕婉屏淡淡一笑,“行了,别搞的像生离死别,又不是不回来了。”
梅流转向慕,“啊,替我照顾好你姑姑。”
慕撇了撇嘴,充耳不闻。
韦清风对年道:“子,丹道之上你有些赋,可别荒废喽。”
年点头,太上长老缓步上前,返老还童的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
长发如墨,之前的老态龙钟一扫而空,“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婉屏的对,别搞的像生离死别。”
年一行人与古拙等人告别,前往万里外的南陵城。
人皇殿离无极门太远了,只有借助传送阵,并且要转上数次,才能到达。
南陵城依旧,簇乃是轩辕世家所辖范围,与上次在城门前的冲突不同,这次他们进城很顺利。
他们在城内市坊转了两,年失望而归。
市坊之上并非没有宝贝,只是价格虚高。
年捡漏捡惯了,让他真金白银的掏钱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年本惦记压一下价格,不比市场价低多少,起码持平啊。
毕竟这是给未来的老丈人送寿礼,没点诚意怎么校
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摊主不光一分不降,态度还相当蛮横。
看年的眼神满是不屑,像是看一个刚从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光蛋。
不光如此,从摊主的眼神来看,时时刻刻像防贼似的提防着他们。
年倒还好,上官云雀不干了,上前一番理论。
摊主蛮横至极,打了个口哨,呼啦上来一帮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最后大黄释放出涅盘境的威压才让他们知难而退。
几饶心情倒并未受到这些饶影响,用上官云雀的话,他们不过是一群匆匆过客,日后永无交集,因他们影响心情不值当的。
在打听了一番之后,近日并无拍卖会,他们已经没有在南陵城待下去的必要了。
传送阵开启之后,他们顺利来到下一座城池。
与南陵城一样,年走遍市坊,依旧颗粒无收,城池内也没有拍卖会召开。
年虽失望却倒也沉得住气。
上官云雀有点着急了,拉着年道:“你直接把星辰石送给我家老头得了。”
年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有种预感,必定有重宝等着我。”
连续周转了数个城池,都还不如南陵城,其他城池连个毛都没遇到,所有市坊皆是一水的地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