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约定在永安山岭另一侧的两国边境交人。
至于慕容术用何等手段救出铃铛,陈大全等人无意多想。
这日,“翱翔谷”中三十辆改造好,车斗装了马克沁的皮卡车,分三排整齐停在空地上。
另一侧,驾驶员、随车士兵亦兴奋列队。
这是“北地特种车队”首次出征,虽只为了接人,但保不齐要战斗。
北地共主、霸军总司令、军校名誉校长陈大全,亲自检阅了出征将士。
“将士们好!”
“霸霸好!!!”
“将士们辛苦了!”
“为霸霸卖命!!!”
“......”
随着陈大全一声令下,三十辆皮卡车如脱缰的钢铁野兽,呼啸着冲出了山谷。
三十辆越野皮卡,拉满扛枪的士兵,越过荒野、卷起烟尘,朝远处疾驰而去。
这次车队由梁清平领军,一营长、二营长被临时征调,陈大全还带上了黄友仁。
群车争先!整个车队形如箭头,而最尖尖的一辆,自然是陈大全的车。
此时,他头戴钢盔、眼挂墨镜,一只胳膊肘搭在车窗上、一手握方向盘,骚包的很!
副驾坐着驴大宝,后排是惊的搂在一起的慕容白夫妇。
而黄友仁,在车斗里同士兵“同甘共苦”呢。
许久不带他出门,黄友仁整的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时不时嚷嚷着要建功立业、驰骋沙场...
这次权当带他练练胆、散散气儿。
“兄...兄长,我们这是在妖怪肚子里?”一刻钟后,慕容白终于颤颤巍巍开口了。
而齐柔,反倒胆子更大些,开始上下左右打量、抚摸柔软的座椅。
不等陈大全答话,驴大宝急切的回头显摆:“是哩!是哩!”
“是‘越野皮卡神行兽’哩!”
“若遇平坦之地,可日行千里,寻常地面,也能日行几百里哩!”
慕容白神情恍惚,口中念念有词,“越野...皮卡...神行兽...千里百里?”
齐柔将柔夷素手从“琉璃”车窗上收回,也开口问道:
“敢...敢问驴警卫,此神行兽吃粮草,还...还是吃血肉?”
齐柔担心有进无出,才有此一问。
驴大宝闻言,学着陈大全故作高深的样子,咧嘴一笑:“喝火油!此兽只喝公子才有的火油!”
饶是齐柔玲珑聪慧,也沉默了。
“这下,终归是陈共主的啊...”她心里这般想。
之后的时间,齐柔又问了些问题,如神行兽休息否、夜间可行否、可御箭矢否...
很多都问在点子上,更让陈大全对其刮目相看。
作为疯狂沉溺驾驶的驴大宝来,可谓遇到了“贴心大姐姐”,所问无有不答,让他难得显摆了一回“学识”。
而已经适应的慕容白,渐渐兴奋起来,一度将脑袋探出车窗,感受“速度与激情”。
全然一副中年纨绔、缺心少肺的样子。
陈大全心想:
慕容白除了做生意时脑子灵光,其他时候,多像个大孩子,如若没有齐柔这个贤内助,估摸着在北凉混的也不咋地。
车队路上,过野地、走官道,自然能遇到北地百姓。
虽然他们未见过皮卡车,但看着每辆车上迎风飘荡的“霸”字军旗和霸军士兵,也并不惊慌,更多的是好奇。
毕竟他们的共主,可是“雷仙公”!多少人家里立着长生牌位呢!
不论北地出了什么稀罕玩意,准是共主又使通手段了!
可怕?饿肚子更可怕。
可惧?苛捐杂税更可惧。
可恶?贪官污吏更可恶。
一群驮着霸军,狂奔乱窜的古怪玩意有啥怕的?!
百姓中有些胆子大的年轻人,看着肆意的车队,居然莫名觉得气血沸热。
便骑着毛驴、骡子,哒哒哒的追在后面。
只是车队跑的太快,不一会儿便被甩下了。
...
两个时辰后,晌午。
车队停下休整,士兵们埋锅造饭,物资分散装在各辆车上,比用马车拉又多又全。
慕容白壮着胆子趴在热乎乎的车箱盖上,啧啧称奇。
而齐柔则看着车斗中,胳膊粗的黑管子陷入沉思。
驴大宝看她那样,屁颠颠的跟在人家身后解释:
“这是‘阎王点头索命兽’哩!叫起来震的人耳朵疼...嘿嘿嘿...”
要不是驴大宝脑子憨,满心满眼都是车枪炮,霸军兄弟高低把他当成登徒子揍一顿。
...
吃完饭,车队再上路。
下午换驴大宝开车,不然这厮一直哼哼唧唧,饶人心烦。
一直过了傍晚,队伍依旧不停。
而是齐齐打开车灯、减了车速、换了长蛇阵型,继续赶路。
权当做一次夜间拉练。
驴大宝一车当先,开起远光灯,将前方百余步地面照的清楚。
纵使今日慕容夫妇心神被多次“揉搓”,见到此景,依然惊呼连连。
夜行并未多久。
半个时辰后,车队来到一处合适空地,驻扎过夜。
今日畅快远行,一众驾驶员、霸军士兵兴致颇高!
三五成堆围在篝火边,吃吃喝喝,肆意笑。
但因军校校规首条:“杯中一滴酒,路上千行泪”,所有驾驶员行军驾车时不得饮酒。
如此便少了些热闹气息。
当然,校规最后有一行括弧字,“以上所有规定,不适用共主。”
陈大全几饶火堆,离士兵稍远,他便偷偷喝起果酒解乏。
驴大宝看的眼馋,求了半也没讨来一口。
这厮开车本就狂野,若喝了酒,陈大全怕他能起飞。
齐柔专心为四人烤肉,慕容白则一直嚷嚷着要入军校学习“御兽术”。
这名是他自己起的,觉得比“驾驶员”更妥帖,有仙家气势!
陈大全被缠的心烦,便答应道:“老弟儿啊,等你当了北凉王,好好整!”
“北凉国,哥也不多要。”
“若每年有个五...呃...六百万两,哥就特招你入学!”
慕容白听完没有一丝犹豫...瞬间挪走屁股,埋头挨着齐柔烤起肉。
沉默是无声的抗议。
北凉全国一年税赋,折银不过近千万两,还有许多实物税。
国再,养兵治民、各处花销无数,如今的北凉王都日日为银钱发愁。
他慕容白哪有本事,随意从国库掏几百万两出来?北凉不得垮了?
大渊地大物博!皇朝鼎盛时,曾一度岁入税赋一万万两。
如今下凋敝,战乱灾祸不断,大渊朝廷每年也只能收上三千多万两税。
几百万两呐!搁当下的大渊皇朝,也是一大笔银子。
慕容白宁可不学“御兽术”,也不能答应送死的事儿。
倒是齐柔掩嘴轻轻一笑:“夫君莫怕~”
“兄长既如此了,那他定会想法子助北凉物阜民丰,不会难为你的!”
这下轮到陈大全傻眼了:好个温柔推手~
可...老子只是想要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