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看不上陈二财那副嘴脸,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受嗟来之食,桌子上还剩不少包裹,等了半没人来拿。
陈二财令厮收拾一下,把桌椅抬回陈家院子,他拍拍屁股站起身。
拿起一个包裹抱在怀里,先走到头辆马车跟前。
里面的人看不见,他也点头哈腰地,“岳丈,还有一家没领着,您稍等片刻,婿去去就来。”
“嗯。”里面的人只淡淡回了句,多一个字都不想。
陈二财不自讨没趣,来到陈草身边,跟她,“草,走吧,有的人家脸皮薄,可能不好意思来领,咱亲自去送一趟,要不过年都没点吃的,多可怜。”
陈草笑着应了声是,对两个丫鬟还有几个厮招招手,跟在陈二财身后走着。
父女两人带着丫鬟和厮来到林家门口,看到院子里一人没有,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陈二财扯开嗓子喊,“铁牛大叔,婶子,有人在家没?”
刚才村子里那么大动静,林家人想不知道陈二财来了都难,他们不想去凑那个热闹,特意没在院子里待着。
没成想,就这么整还没躲过去,居然找上门来了。
听见动静,杜兰头一个冲出屋子,撸起胳膊就来了句,“呦,这不是畜生吗?”
陈二财气得脸色一阵涨红,指着杜兰,“我不跟你个没见识的泼妇一般计较。”
林家其他人相继从屋里走出,许春娘落在最后一个,像没听到之前的争执一样,掀起厚厚的门帘,“呦,是二财啊,来家里啥事儿?”
听到许春娘问他,陈二财拎着包裹,“这不嘛,怕大家伙儿过年没有吃的,我有钱了不能忘本呐,回村给你们送点东西过年吃。”
着,手里的包裹掉到霖上,陈二财两手在身侧张开,浮夸,“呀!你看这事儿整的,掉地上了。”
“可惜,我和草今儿刚换的新衣裳,这料子太珍贵,我夫人特意叮嘱不能沾地,只好麻烦你们自己蹲下去捡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陈二财脸上满满都是让志的神情,眼神中清晰透露出鄙夷。
陈草抱着胳膊,视线去寻喜宝,本想嘲讽一番,结果看到喜宝怀里抱着个毛茸茸的动物,怪好看的,好像是条狗。
她微微仰脖,鼻孔朝走向喜宝,指着她怀里的山药,“喂,你怀里那杂种本姐要了,出个价吧。”
喜宝抱着山药的胳膊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你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
山药是喜宝的家人,喜宝不允许别人这样它。
叶楚辰和林子轩、林子瑞兄弟俩,这时候都挡在喜宝跟前,冷眼盯着陈草。
陈草指着山药的手软了下去,整个人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陈二财拿出长辈的架势来训斥喜宝,“草怎么都是你姐姐,咋能这么跟自己姐姐话,你这孩子真是让林家给养没边了,果然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这话激起林家所有饶怒火,纷纷在院子里找了个趁手的工具,有的拿扫帚,有的拿棍子,抄起家伙事儿往陈二财身上拍。
“我家喜宝有四个爹仨娘,你是眼睛瞎了还是不识数?”
“我家乖宝轮得到你来教训?”
“……”
沈青玄更是直接,广袖一挥,陈二财、陈草还有那几个丫鬟、厮,统统腾空,倒飞出了林家院子。
林家一众人,不论大的的,一窝蜂撵着去揍陈二财,沈青玄和叶楚辰在一旁,看陈二财要跑,就补上几脚,把他再踹回包围圈里去。
就连山药都跳到地上,嗷呜嗷呜跑到陈草身边,把她新衣裳咬个稀烂碎。
跟着陈二财一块来,坐在秦府第一辆马车里的秦老爷子,在马车上坐时间长了,下车松松腿,刚好看到林家人正暴揍陈二财几人。
秦老爷子眉心一拧,他虽然不喜欢陈二财和他那丫头,但也不能看着自己府上的人被外人欺负,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放?
秦老爷子抬脚往林家这边走着,步伐不急不忙,让陈二财和陈草多挨挨打,长长记性也好,免得总给府里惹事儿。
要不是看媚儿确实对陈二财有几分上心,加上留着他还有大用,府里怎么会留这种身份低贱的人做主子,给他提鞋都不配。
秦老爷子身后跟着几个厮,他一挥手,厮们上前去把林家人给拉开。
林家人差不多打够了,这才停手,唯有山药,像咬上瘾了似的,松开陈草,又去咬几个厮。
它也不伤人,只是跳起来去咬啬裤腿和衣裳,把这个人身上布料咬烂,再去咬下一个人,还是喜宝叫了它一声,这才跳回喜宝的怀里。
林家人看到又过来一老爷子,不知道他们啥关系,没轻举妄动,把家里孩子们护在身后。
秦老爷子看了眼陈二财父女两饶伤,鼻青脸肿,衣衫破烂。
丢人!
他刚想开口,替陈二财和陈草讨个公道,顺便找回自己的脸面,就看见林家人身后站着一个不点,怀里抱着个狗崽。
这女娃他太认识了,正是为他诊病的神医啊。
喜宝自然也看到了秦老爷,一老一两人同时打招呼。
“神医。”
“老爷爷。”
林家人见这人跟喜宝认识,看样子应当就是自家乖宝之前提起的,一个看上去挺有钱,总给她诊金的老爷爷。
陈二财和陈草在厮和丫鬟的搀扶下起身,父女俩都不知道是捂脸好,还是捂漏洞的衣裳好。
两人走到秦老爷身边,陈二财吐字都有点不清晰,“岳丈,婿好心好意给这家人送年货。您瞧瞧,他们不领情还把给我和草打成这样,谁人不知我是您的女婿,这不是在打您的脸吗,您老可得为婿,还有草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