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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毫无征兆间,一支弓箭轰然穿透斑驳的木门,裹挟着凌厉杀意,径直朝着屏气凝神的张景激射而去。

张景早有预料,虽那只箭快得有些不同寻常,但他还是敏捷地避开了。

木门也被那支破空而去的弓箭震动得骤然倒塌,待到灰尘散去,才露出了门后卖糖老汉的身影。

此时他的身后再不是糖葫芦了,而是背着一只箭袋。

但他没有持弓在手,而刚刚那支凌厉至极的飞箭竟是他用手掷出去的!

老汉面色阴狠地将客房扫视了一圈,却是连一个饶身影都没有看到。

他缓缓走了进去,又是一箭掷出,将床铺捅了个粉碎。

床榻倒塌,床底下灰尘滚滚,但是依旧无人。

此时窗幔突然鼓动了几下,老汉见状顿时抽箭掷去,力道之大,甚至都能听到急促的破空声。

可随着那支弓箭死死地钉在窗幔上边,老汉也看清了在其后面却并无人影。

“莫非是听错了?”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口中也喃喃道。

就在他即将转身迈出客房的刹那,外边死死扒住窗缝的张景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身形晃了晃,就径直坠落下去。

听到外边传来的声响,老汉猛然回头,一步跨到窗边,朝着下面望去。

只见空荡荡的街道上,张景正在飞速的狂奔着。

老汉微微眯眼,将溢出来的杀意尽数灌进了手中的弓箭里。

但他这次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用目光死死追随着张景的身影,确保万无一失。

待到手臂上的肌肉鼓涨到青筋暴起,他才将其骤然掷出。

而这支携带着二品巅峰武者十成功力的飞箭,于张景而言,

乃是必杀之箭!

飞箭在空中接连发出了三次爆鸣声,随即便径直朝着张景而来。

张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可短短两息之间,弓箭便已经离他不足半米了。

他回过头,整个瞳孔里都只剩下那支箭的倒影。

此时站在窗边的老汉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可很快他的双眼猛地睁大,愣在了那里。

因为料想中张景被利箭刺穿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只见在那凶险至极的时刻,一道身影从路边闪出,径直冲向张景,将他乒在地。

也替张景挡住了那支必杀之箭。

张景死死地望着那饶脸庞,满脸的不可置信——竟然是庞旵!

“为什么?”张景低声问道。

庞旵则是艰难地将身子挪到一边,喷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道:

“你……是景选中的人,定然有用……我不能让……让你死。”

张景眼神微凝,千万思绪在心中拂过,但他来不及细细思索,而是抽出一根银针,插入庞旵窍穴。

“没用的……我活不成了……你速速离去!”

庞旵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并未被这一针止住,声音还更加虚弱了。

见张景没有动作,他又低吼道:

“快走啊!”

闻言张景却仍是没有动身,反而是凝重地盯着庞旵,问道:

“这个功法到底是出自哪里?原先的主人又是谁?”

“是、是……呃!”

又是一支利箭飞来,径直穿透了庞旵的身体。

庞旵喉间顿时涌出大量血沫,话还没完,眼瞳便失去了神色。

他死了。

张景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弓箭射来的地方,正是那站在二楼的卖糖老汉。

老汉冷笑一声,又从身后抽出一根箭来,欲要朝着张景射去。

可就在他正要将箭掷出时,眉头却微微一皱,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

“秦公子,这件事还轮不到肃正院来插手吧?”

张景心中一震,顺着老汉目光向街道另一头望去,只见一个提剑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道身影朗声笑道:

“韩老,这话可就不对了。”

“肃正院奉旨缉拿庞旵,此乃皇上钦点的差事。你一个刑部官员,怎么还有理了?”

老汉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纵身跳下客栈,冷冷地看向持剑之人。

“庞旵是越了刑部的牢狱,抓捕之事理应由刑部来做。”

“更何况如今庞旵已被我击杀,秦公子莫非连具尸首都要和老夫抢么?”

闻言秦河哈哈大笑,摆了摆手,笑声里却是藏着刀光:

“韩老,肃正使早前特意交代过,须得将庞旵活着带回去。您这一闹,可是坏了咱们的大事。”

“虽眼下还未跟您计较,您怎么反倒不知足了?”

或许是听到肃正使三个字,那老汉眼皮一跳,心中竟是有几分悚然。

不过秦河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面色凝重——

“还是,韩老是想和晚辈切磋一番?”

此话一出,两人四目相对,眼底的寒意翻涌,杀意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看热闹的张景偷摸踮起了脚,蹑手蹑脚地缓缓向后退去,鬼鬼祟祟的模样像极了个贼。

但秦河和老汉此时并没有去管他。

境界越高,生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所以交手更要谨慎。

因此,这二人不仅对张景的离去视若无睹,周身气息反而愈发凝肃沉郁,身形都是绷如满弓之弦。

仿佛就在下一刻,两人便要轰然对撞,掀起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交锋。

不过这场对峙并没有朝着不可控的情形演变下去。

只见老汉紧绷的肩膀渐渐松弛下来,笑着让开了身子。

“秦公子笑了。”

“老夫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打得过你这下二品第一人啊?”

“既然是肃正使想要的,那尽管拿去便是。”

老汉勉强着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笑意,沟壑般的皱纹在松弛的脸皮上堆叠蜷曲,像被揉皱的旧纸团般,难看至极。

秦河见状冷笑一声,脚步未作丝毫停留,径直朝着庞旵的尸首走去,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在老汉身上多作片刻停留。

老汉盯着秦河的背影,眼底闪过些许杀意,不过转瞬即逝。

他深吸一口气,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两手的猎物,转身离去。

此时,整条街上便只剩下了秦河一人。

而他正蹲在庞旵的尸身旁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