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仪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
“阿锦,现在日期临近,大家觉得有必要再沟通一次。那位也会参与,她难得出来一趟,你什么时间合适?我来安排。”
不须多言,宋锦知道他的是周婉,深宅后院里的妾室,虽是自由身,却也没多少自由可言。
“我手头可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我随时都可以,还是以她的时间优先。”
刘子仪点点头,
“大家也都是这么,那我去安排,一切妥当了通知你。额,如果是当,立刻,可以吗?”
宋锦:“我没问题,随时待命。”
刘懿宁听的一头雾水,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大哥,你明白点嘛。”
刘子仪用看孩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啊,安心备嫁,其他的别多想。”
刘懿宁张了张嘴想继续追问,却根本没有机会。刘子仪完转身就走,谁让她兄长腿长呢,人家早都没影了。
刘懿宁转头看向宋锦,委屈巴巴,
“阿锦,你看他…”
宋锦摸了摸额头,
“我觉的胖哥的没错,懿宁姐姐,你只需安心备嫁,到时自然见分晓。”
刘懿宁:好好好,我还没出嫁呢,你们就不带我玩了是吧?
到底是自己的手帕交,宋锦心有不忍,继续开解道,
“你出嫁前,这事就能了解。懿宁姐姐,到时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不好?”
刘懿宁叹了口气,
“唉,你们是不是不放心我,怕我漏了嘴?”
其实她多少知道一点,只不过后续的发展好像与原来预想的轨迹不同,她兄长就不带她玩了。
宋锦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
“懿宁姐姐,正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守口如瓶,才不想告诉你的。你心思重,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又牵扯进来许多人,我若与你听,你定然要忧思过度。”
听她这么,刘懿宁终于释然。
宋锦的没错,她心思细腻,也比别人更为敏福怪不得兄长不再与她提起此事,无知无觉,对她来才是最好的。
“阿锦,我听你的,事情了结之后,你可要将所有的精彩都与我听。”
“那是自然。”
两个人又了会儿体己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宋锦回府的时候,往常鸡都会隐藏自己的身形,只露出个脑袋和她打招呼。
焦急的等她回房,待无人注意时,才会出来飞进她怀里撒娇,热情的好像多久未见似的。
今却奇怪的很,宋锦从回府开始,就连鸟毛都没见到一根。不一会儿,绿芜来了,
“姐姐,姐夫…刘大哥今来过,将鸡借走了。他有急事需要鸡送信,让我给你带个话。”
宋锦愕然,鸡居然能乖乖听他的话?反而一点不担心鸡暴露身份,她相信刘子仪能妥善处理好。;
又想到在刘家时,刘子仪过的话,
“难道,与那件事是有关?”
一旁的绿芜见她脸色不太对劲,又想到刘子仪急急忙忙的样子,跟着问道,
“可是发生什么了?”
宋锦笑道,
“不必担心,大家决定科举前再最后串一遍,周姐姐也回来,胖哥会安排。绿芜,到时你也跟着一起来。”
绿芜紧张又兴奋,应道,
“嗯!”
第二一早,宋锦被一只巨型胖信鸽给“袭击”了,这熟悉的眼神,这“嘤嘤嘤”的撒娇,是…鸡???
好好的鸟,怎么成了白色大鸽子??就连嘴,爪子的颜色也变了。
表面一层的羽毛形状也跟鸽子的差不多,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区别。
鸡抬了抬腿,原来腿上还绑着只信筒,宋锦打开一看,是刘子仪留给她的。
“阿锦,时间仓促,为了避免鸡身份暴露,我只能暂时改变他的外观,你无须担心,三日后他的羽毛颜色会自动恢复。”
这让宋锦更加好奇了,需要刘子仪飞“鸽”传书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刘子仪只是让别人看不出鸡是只云鸟,那么对方是可以传书的。
这个人显然不会是周婉,后宅的姨娘和别人飞鸽传书,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有问题吗?
其他的人都挺自由的,根本不需要飞鸽传书啊。
会是谁呢?
宋锦猜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等了。刘子仪也没让她等太久,只等了1日,就等来了消息。
“阿锦,日子定好了。5日后,在张家老宅?”
宋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张家?怎么会在张家?”
刘子仪嘿嘿一笑,
“张家老爷子已经在回安北州的路上了,今日就会到。他请了四喜班,要在老宅里热闹一番,这个由头够不够?”
四喜班可不得了,那是火遍整个大雍朝的存在,在御前都得过赏赐。
能在这个时候请到四喜班,那是莫大的荣耀。
宋锦眼睛都亮了,
“好主意!如今张家在京中混的风生水起,张家家主回老宅,请的又是四喜班,有头有脸的谁不想来凑个热闹?”
那么周婉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张家了。
她是妾室,原本这些官宦人家的宴会,不会让一个妾室出席。
可是张家这次请到了四喜班,时间又是正月里,张家家主都发话了,就是想热闹热闹。
这种场合,各位大人都会带上自己的宠妾出来走动走动,那么只要不出意外,周婉一定会来。
刘子仪像是个得了夸奖的大狼狗,
“张家老爷子在动身前,已经先将请帖寄了出来,如果时间快,阿锦今晚些时候就能收到。”
宋锦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胖哥,你是怎么动张家老爷子的?张家的门第,在京中并不显赫,短时间内居然能请的到四喜班?会不会太巧合了些,这里面不会有猫腻吧。”
不是宋锦多虑,四喜班这种炙手可热的戏班子,这个时间点应该早就被达官显贵给预定了。
怎么可能跑到安北州张家老宅这种偏僻地方?这也太奇怪了些。
刘子仪骄傲的昂着头,
“阿锦你尽管宽心,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能拿出玉脂簘得人,张家老爷子自然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再了,我能帮他请到四喜班,他今年本来也会回来一趟,不过就是提前些而已。”
宋锦有些出乎预料,
“四喜班也是你请来的?胖哥,你怎么做到的??”
刘子仪神秘一笑,
“阿锦你不知道,四喜班现在的班主,当年也是个热血少年,上过战场。他正好是我爹手底下的兵,少年人莽撞,幸好被我爹救过一命。”
“后来伤了腿,这才卸甲归田。子承父业,做了这四喜班班主。其实当时他接手的时候,四喜班只是个勉强饿不死的戏班子。”
“你也知道,我娘那个人,整一脑袋稀奇古怪的想法,给他出了一堆主意。他又是上过战场真正杀过敌的,他将两者结合,将戏演的让人如同身临其境,四喜班这才慢慢有了名气。”
“本来班主过年没接任何邀约,打算正月里好好休息一下。再来安北州同我娘见上一面,他想排练几个新戏,让我娘帮他出出主意。”
“我就开了口,请他去张家演上一场,张家不在乎多出银钱,出价是正常的两倍,班主也就不在乎多演上这么一场。”
提及往事,宋锦担心他想到他爹会伤心,仔细观察了一下,看到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笑道,
“想不到胖哥还与四喜班的班主交好,刘婶真是神仙般的人物,总有那么多奇思妙想。”
想到刘婶瞒着他们写话本子,还是本本热卖的书肆爆款,宋锦忍不住又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