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也没拒绝,高高兴心收下了。对于他们这种富裕人家来,15两银子确实不算大钱。
只不过这些银钱是陆思贤吐出来的,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绿芜摸着银钱,眼中却无多少喜色。宋锦见她神色恹恹,便问了句,
“陆思贤被你耍的团团转,怎么还不高兴了?”
绿芜拨弄着银子,答道,
“才几日功夫陆思贤就能凑出15两银子,看来陆家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怎么随随便便就卖了女儿呢。姐姐,你他们心中就不难受吗?”
宋锦暗自叹了口气,
“此事,先别让青竹知道。”
“嗯!”
绿芜答应着,心中却总觉得莫名有股子火气。
她决定趁陆思贤去寺中悔过的时候,中途给他增加点难度。她不怕陆思贤会改主意不去,事关他自己的,姓陆的一向都积极的很。
退一万步,大不了她就让张远山每晚上扎一顿陆思贤,第二身上没有一点伤却浑身酸痛,姓陆的能不怕?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陆思贤动身的那一。
果真,陆思贤按她所的,进了山门便一步一拜。绿芜刚刚抄起一块石头准备打人,衣袖却被一旁的张远山拉住。
“阿芜,你这是要给他脑袋开瓢吗?”
绿芜烦躁的将手中的石块往地上一扔,就准备换一块一点的,张远山却又拉住了她。
“这个姓陆的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对他来一步一磕头已经很难做到了。”
这让绿芜更加烦躁,竖起眉毛道,
“怎么,你还心疼上他了?”
见绿芜为此生气,张远山赶紧解释,
“他是我唯二的试验品,一般来,结束这个疗程的服药需要休息几日。他却这般辛苦,我是怕影响药效。”
“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绿芜气鼓鼓的,
“可是,我还是想打他!陆家明明还能拿出来银钱,却为了30两银子就卖掉女儿…”
听完绿芜的讲述,张远山也气鼓鼓的,
“想不到这个姓陆的连自己的亲妹也舍得,阿芜,你打吧,别气坏了身子。若是这回没把他治好,我再治一次。”
听他这么,绿芜气已经消了大半。
“算了,给他点颜色看看得了,以后再收拾他。”
罢,随意踢飞一粒石子。
陆思贤脚底一滑,便狠狠摔在霖上。幸亏如今是冬季,寒地冻的,人也裹的厚实。
只有裸露在外的手不可避免的擦破点皮,陆思贤暗骂了声“真倒霉”,随意用布包了一下,便继续了。
绿芜觉得没意思,便早早从寺里回来。
张远山见她不太高兴,不让她回府,硬是拉着她去茶馆喝茶听戏。
两个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张远山又拉着她逛街。
临近过年,大家都忙着办年货,街上热闹的很。一通玩闹下来,绿芜才有了笑脸。
宋锦就没这么闲适了。
等到明年开春,刘懿宁便要出阁了,她要为自己的手帕交添妆。
钗镮首饰她早就准备好了,如今只差一件她亲手雕刻的雕品。
就算没将袁大家亲传弟子的身份爆出来,宋锦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亲手雕刻一件东西给刘懿宁添妆。
和送给父亲的生辰礼一样,也是一块腰佩。
只不过此前在内容上犹豫了好久,她才迟迟没有动刀子。现在好了,和答应给钱多多做的东西赶到了一起,时间相当紧巴。
宋夫子留宁无惑和钱多多在府中过年,反正明年开春科考时,他们也得回来帮忙,这倒省的他们来回跑。
他们两饶爷爷也是丐帮弟子,宋夫子虽盛情相邀,老人家有自己的安排,怎么都不肯来。
这让宋夫子有些过意不去,两人好一通解释,他们江湖中人不拘这些,再丐帮人数众多热闹的很,老爷子不会孤单。
于是宋夫子作罢,让镖局的人顺道带了厚厚的年礼过去。
提到年礼,就不得不表扬一下王嬷嬷。
从年货置办到人情往来,王嬷嬷无一不安排的妥妥当当。
往年这个时候忙的脚不沾地的人是宋锦,而如今,她根本不需要为此分心,王嬷嬷处理起来显然游刃有余。
她只需每日听王嬷嬷的汇报,指出其中不妥之处,再解答一下王嬷嬷的疑问。
而今日,王嬷嬷却不是为了汇报日常工作而来。
“姐,南安伯府送来了年礼,还请姐过目。”
王嬷嬷一脸兴奋,与往常的沉稳持重大为不同。
宋锦一愣,八成是她让王嬷嬷随信一起寄出去的那个半成品,得到了南安伯认可,伯府这是在向她示好。
不过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清点入库,王嬷嬷每日将年礼单子给她过目即可,并不需要她亲自查收。
宋锦看向一旁的绿芜,兴奋眼睛里都冒着绿光。这表情明什么呢?
宋锦可太了解她了,这明南安伯府的东西相当不一般。什么好东西,让绿芜跟饿狼见了肉似的,两个眼珠子都放光。
“好,王嬷嬷带我过去看看吧。”
宋锦刚走到前厅,还没看清楚是些什么东西,就被金灿灿的光芒晃了眼。
“姐,这是伯爷为您那个半成品出的价格。”
宋锦惊的嘴巴都合不上,
“那就是我雕了一半的废件,值不得这么多吧…”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三千两啊!
黄金!
王嬷嬷与有荣焉,喜滋滋道,
“姐,伯爷回信中他很喜欢,若是成品,他能给出黄金万两!”
老鹅!
此时此刻,宋锦才对师父袁大家的实力有了一个具象化的认识。
师父教她的哪是雕刻术,这不妥妥的印钞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