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围有妖,玉脂萧会变为淡淡的蓝色,如果有鬼魂,则会发出幽幽绿光。
宋锦原本是不信的,大概原材料是妖禽翅骨,所以便多了些玄之又玄的传。
上辈子当她去皇宫赴宴时,偶然间靠近那玉脂萧,它居然发出了如月光一般的柔和白光。
没人知道这是何意,陛下也都觉得稀奇,便大概她与这玉脂萧有缘,便赐给了她。
想到这里,宋锦又生起气来。
玉脂萧是重宝,上辈子她死了以后,还不是便宜了陆思贤那个狗玩意儿?
才200两,还是要少了…
咦?奇怪,宋锦发现,玉脂萧并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发出白光…
宾客们还没有从这份特殊的生辰礼中回过神来,门口又传来了通报声,是张家派了人来送贺礼。
看到来人,几个镖头们都是一惊,居然是张家的老人,张府的老管家!
他是张家老爷子的亲信,在张家的地位超然。就连张家三郎,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
安北州谁不知道,张家人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这位老管家,今日在座的很多宾客都认得,想不到张家居然派出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来送贺礼。
谁敢在他面前坐着?
众宾客纷纷起身,已经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到门口迎接。
“咦?宋夫子呢,今日是他的生辰宴,还是由他将张老管家迎进去为好。”
宾客中不知谁提了一句,冲在前面的几个人也知道自己有些僭越,不好意思的赶紧让出条路来。
谁知宋夫子居然大次次的站在原地没动,而张老管家也都没和众人多做寒暄。
只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便径直朝着宋夫子的方向走去,
接着恭谨的对宋夫子行了个礼,
“宋先生,人奉我家老爷之命,为先生奉上贺礼,恭祝先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
这这这,众宾客看向宋夫子的眼神都变了。
除了张家老爷子,谁见过张老管家如此恭谨的态度啊?
而宋夫子则神态自若的受了礼,又问了下张老爷子近况如何,便招呼着老管家入座。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张家的老爷子和宋夫子是平辈论交,平起平坐!
众宾客们心思空前的一致,他们明显低估了宋家的实力,同时也庆幸,幸亏自己与宋家交好,不定宋夫子哪就来个一鸣惊人。
与此同时,门口的通传声一直没断,却不见有宾客进来。
那是宋夫子的友人们,今日却不能到场,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屋内的宾客们根本没有注意,这些贺礼无一例外,全部来自京汁
此时,出现了一个例外。
宋夫子听到后眼神暗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女儿。
送贺礼的人是陆思贤,更确切地,是陆母以陆思贤的名义送来的贺礼。
宋锦并未回避父亲的目光,坦然的回望过去,老父亲总算放下心来,继续招呼宾客。
宋锦刚才还惦记上辈子那柄玉脂箫,不知道陆思贤借此捞了多少好处。
就听到陆家送来了贺礼,呵呵,陆母还真是好算计。
她不知给陆母送了多少值钱的首饰,从来不见一根鸡毛的回礼。
这会儿陆思贤全部的指望都在宋锦身上,陆家竟然舍得花大价钱了,贺礼是一支价格不便夷狼毫笔。
当然,陆家人并未现身,礼物还是委托别人送来的。
这事宋锦还挺感谢张三郎的,上次,宋锦收到陆家差人送来的100两银子后,才知道陆家人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伴鹤告诉她,她前街去了庄子,陆家的前些年的丑事就被人扒拉了出来,闹的满城风雨。
宋锦也是做过高门主母的,除了张家,安北州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彼时,她刚拒绝了张家三郎的求娶,还给对方留下了线索,她用胳膊肘都能想到,这一切,当然是张三郎查到了什么。
这件事情上,算是宋锦借了张家的力,给了陆思贤“两巴掌”。
在这安北州,谁让张家势大呢。
今,她打算再借势一把,目标就是张老管家。
“爹,女儿也准备了一份生辰礼!”
宋锦起身,手中捧着一只巧的锦盒,朝着父亲的方向走去,
“这份礼物比不得别饶贵重,却是女儿的一片心意,是女儿亲手做的。”
着,往刘子仪的方向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
锦盒打开,是一只白玉腰佩。
宋夫子接过来一看,便湿了眼角。上面雕刻的,是他屋中的一幅画。
轩窗,一女子对镜梳妆,她的夫君立在身侧,温柔的为她画眉,眼中无限爱怜…
画中的女子是他早逝的夫人,那个画眉的男子,就是宋夫子本人。
那时他们新婚燕尔,憧憬着日后的美好生活,他对夫人,要给她画一辈子眉…
“啧啧,这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像是要从腰佩上走下来一般,这雕工,真是前所未见啊,今真是开了眼了…”
“莫是你了,老夫有间玉器铺子,却从未见过如此极品啊,啧啧,极品…”
“哎呀,见过千金姐诗词惊艳,琴艺绝佳的,从来没见过雕工出神入化的。”
“不知道这位宋姐雕刻的东西卖不卖啊,我想等会向她买一块,你,会不会太过唐突了?”
正在忙活着的王嬷嬷放下手中的活,悄悄往前凑了凑,那是,那是,那真是?
怎么可能?姐怎么可能有这个手艺?
王嬷嬷心脏怦怦的,快要跳出嗓子眼,她怎么瞧着那个腰佩的雕工像是…
张老管家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宋先生,阿锦雕刻的这块腰佩,可否让老朽看看?”
宋夫子挺诧异,女儿的手艺的确好,他虽不懂雕刻,也能看出来技艺不凡。
大概女儿运气好,哪个雕刻大师傅途经簇,教了女儿几手。可是看众宾客的反应,难道是名家?
宋夫子微笑道,
“当然。”
张老管家眼中冒着光,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发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