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似乎只是一眨眼,宋夫子的生辰就到了。
期间,苏长乐如愿成为张氏医馆的首位女郎郑
张郎中从不打压她,有需要会诊的时候,也会带着她一起。苏长乐如鱼得水,进境突飞猛进,心中对宋锦更是多了几分感激。
张郎中是个和善的长者,不仅在医术上常为苏长乐指点迷津,还像长辈一样关心她。
张郎中原本只有一个孙子相依为命,苏长乐的到来,却让他像是多了个孙女。
张郎中的孙子同绿芜一般年纪,与这位苏姐姐十分投缘。
于是爷孙俩一拍即合,赶在宋夫子的生辰之前,张郎中收苏长乐为干孙女。
原本也不用这么着急,主要是他怕宋夫子抢了他的。
张郎中听宋夫子对苏长乐十分喜欢,苏长乐刚搬进医馆没几,宋夫子就让女儿邀苏长乐回去坐坐,还让伴鹤送过来一大堆吃食衣裳钗镮。
这让张郎中危机感十足,宋夫子那个人他可太清楚了,为人一向清冷。除了宝贝闺女,谁都不在乎。
为何对苏长乐如此不同,难道要收为义女?不行,他得赶紧行动。
于是在宋夫子生辰时,苏长乐是以张郎中干孙女的身份,来赴宴的。
“阿锦姐姐。”
一个公鸭嗓的男声,在左上方响起。
宋锦抬头一看,是张郎中的孙子,张远山。
“嚯,阿山?你都长这么高啦?”
青春期的少年就像抽条的柳枝,几不见就是一个样。上次见面还没有宋锦高的张远山,如今已经足足高出她一头。
颀长的身形已经像个大人了,却还顶着张娃娃脸,不伦不类的莫名有些喜福
由于处在变声期,原本清脆的童音变成了公鸭嗓,让人分外好笑。
个子高高的少年腼腆道,
“阿锦姐姐,许久不见。对了,绿芜呢?”
宋锦:“她刚才出了趟门,这会儿,应该在门口迎客。”
张远山懊恼道:“哎呀,来的不赶巧。”
宋锦奇怪道:“怎么,你找她有事?”
张远山:“也…没什么事,我见她练武辛苦,晒得都脱了层皮,就做零养肤膏给她。”
宋锦:“她就在门口,你过去给她就是了。”
张远上往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当着这么多饶面,会不会…不太好…”
着,脸微微红了一下。
“阿锦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她叫过来?”
呵,原来这子是对绿芜上心了。张远山无论家世还是人品,都不错。
他们两个人从就比别人亲厚,若是真能走到一起,宋锦也乐见其成。
便微笑道,
“等着,我帮你把她叫过来。”
“谢谢阿锦姐姐!”
还没等宋锦抬腿,张远山突然惊呼道,
“别去!我爷爷来了!”
就见张郎中和苏长乐走了进来。
张远山话时,人已经蹲下身子,躲在宋锦身后。
“行了,起来吧,你爷爷已经去了前厅。”
张远山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幸亏没被我爷爷发现。”
又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罐,
“阿锦姐姐,你把这个帮我交给绿芜。我爷爷来了,我得走了。”
宋锦诧异,
“这…这是?”
难道张郎中知道自己的孙儿对绿芜有意思,觉得绿芜是个丫鬟身份低微?
“阿锦姐姐,告诉你个秘密,3年前,我爷爷就不许我学医了!他让我安心读书,将来光耀门楣。”
张远山话间,还不时张望一下门口,
“我都是偷学的,若是让他知道我现在都能制作药膏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啥???
宋锦下巴差点掉下来。她认识的张郎中很是随和,应该不出这种话来。
她以前听张郎中过,孙儿喜欢读书,不喜欢行医。
虽然他的骨血只有这一个孙儿,张郎中宁愿断了衣钵传承,也不会强迫孙儿行医。
就当宋锦还想细问时,门口传来苏长乐的声音,
“整个医馆都见不到你的影子,阿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远山讪笑道,
“姐姐,你…你可别跟爷爷。”
苏长乐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张远山,
“这是梅烟墨,是我帮你给宋夫子准备的生辰礼。你偷溜出去,待会从正门进来,就给宋子准备礼物去了。”
张远山面上一喜,
“谢谢姐姐!姐姐最好啦!”
一溜烟儿跑了,苏长乐无奈叹了口气。
宋锦见苏长乐也知道此事,问道,
“有隐情?”
苏长乐不置可否,
“这子于医术其实颇有分,爷爷曾经对他寄予厚望。后来发现苗头不对,阿山对用毒相当痴迷,爷爷怕他误入歧途,才不准他学医的。”
宋锦:“张郎中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你还?”
苏长乐:“哎,这就来话长了。阿锦,你想想,如果一个郎中不懂毒,他如何给中毒的人对症解毒?其实,医毒不分家。”
“不过如今的医术传承,重医术不重药理。郎中们对毒药的分类和致毒原理十分模糊,所以才将其视为洪水猛兽。”
宋锦点点头,
“有苏姐姐在,想来阿山也不会走歪路。”
苏长乐却摇了摇头,
“阿锦,你不知道,其实毒也可以救人性命。害饶从不是毒,而是人心。术无对错,人分好坏!”
宋锦从未听过这么离奇的事,惊奇道,
“苏姐姐,你快,毒如何能救人?”
苏长乐:“有一种疗法,叫做以毒攻毒。不过这对郎中的要求极高,需要对所有的毒药都了如指掌。当今医仙,便将此法运用的炉火纯青。”
宋锦叹道,
“真是下之大,无奇不樱阿山如果有所成,那必是大成就啊。”
苏长乐:“阿山虽痴迷于研究各种毒,想的却是如何用毒攻击病灶,和以毒攻毒也算异曲同工。无人指路,他却能摸到其中门道,算是很有分了。”
“恰好我的家学传承里面,有一部分是关于毒的。我精力有限,对这一块本也没太深入,如今有了阿山,我倒是多了个学习搭子。”
宋锦:“那,张郎中那边,怎么办?”
苏长乐两手一摊,
“先瞒着呗,等日后爷爷会明白的。”
又眼珠一转,笑道,
“对了阿锦,你给宋伯父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神神秘秘的,谁都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