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郎的态度,正是宋锦想要的结果。
张家在京城经营多年,其实力不可觑。而张家和宋家的交情还在,未来…,不定就能用的上呢?
李镖头这么一蹦哒,正好帮了宋锦大忙。
不仅震慑了镖局众人,也正好借此事,化解张三郎提亲一事的尴尬。
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其实张三郎是个理想的合作伙伴。从转手镖局一事,就可以看出。
合适的人,应该待在合适的位置上。
绿芜刚进来通报,言镖头顺利完成任务,苏长乐的马车也到了宋府门口。
宋锦:“苏姐姐,周姐姐的身体无恙吧。”
苏长乐脸色一白,
“走,进去。”
她们其实已经进了宋府大门,这个距离就算门外有人,也听不到她俩的交谈。
见她这脸色,宋锦心中起疑,难道有蹊跷?
直到房中门窗紧闭,苏长乐才开了口,
“阿锦,幸亏你当时的提醒,可救了阿婉性命了。”
宋锦:“怎么,周姐姐饮食被动了手脚?”
苏长乐:“可怕之处就在于饮食没问题。按道理,我几副药下去阿婉的身子就应该大好,可是她身体只有一点起色,这不合常理,我们两个才起疑。我将她的衣物、熏香、饮食都查了个遍,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宋锦心中一惊,难道真让她蒙对了,明氏这么早,就对周婉的身体做手脚了?
就听苏长乐继续道,
“我们大查特查,都没查到问题所在。后来她身边一个丫鬟露了怯,在阿婉的审问下才交代出,是钗镮被动了手脚。钗镮里面灌了药粉,上面有个极的孔,长日久佩戴毒性就会慢慢渗透进身体里。”
“那丫鬟是家生子,老子娘的命捏在明氏手中,她不得不听命行事。阿婉平时待下人宽厚,她良心上又过不去。 ”
“我们那阵子查了半,什么都没查到。阿婉便来了一招敲山震虎,故意弄出很大动静,她这才失了心神,露出马脚。”
苏长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喝了口热茶驱散这彻骨的寒冷。
“阿锦,这深宅大院的人,为何行径如同恶鬼一般?她们衣食无忧,又不缺金银细软傍身,何至于如此?”
宋锦叹了口气,苏长乐为了成就医术,不知吃过多少生活的苦,她虽见过人心险恶,却想不通为何没有生存压力的后宅妇人,会恶毒至此。
宋锦:“人心不足蛇吞象呗,吃饱穿暖,还有权利地位,那么大一个学政府呢,谁不动心?”
苏长乐:“那么,阿婉,阿婉就这么回去了,不是很危险吗?”
宋锦:“苏姐姐放心吧,周姐姐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自然有她安身立命的法子。她呀,是回去报仇的。”
当发现身边有一只“强”时,其实屋子里已经有了一窝“强”。
那个丫鬟不过是个二等婢子,都参与了如此隐秘的下毒之事,那么周婉身边的其他人呢?
她心谨慎了半,屋子里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个“蟑螂窝”,换谁谁不气?
这次周婉回去,必然要在学政府后宅来一场“血雨腥风”。
宋锦:“苏姐姐,你成为医馆的坐诊女郎中,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苏长乐知道她的意思,张氏医馆在当地也算首屈一指,作为医馆正式女医,有的是机会进入学政府后宅。
“哎,是我失了方寸,还是阿锦想的周全。”
宋锦笑道:“到时候,传递消息,还要靠苏姐姐你呢。”
苏长乐:“嗯,医馆给我准备的房屋,不知修缮的如何了?我这就去看看。”
宋锦却拦住了她,
“苏姐姐别跑了,我早差人看过了,只需三、五日就完工。都和医馆的人好了,修缮完成,他们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姐姐正好休整两日,以后有的你忙。”
苏长乐看着宋锦:
“阿锦你年纪,怎么就这么周全?可是我,我现在知道了阿婉的处境,实在是…闲不下来…”
宋锦:“那正好,苏姐姐还没见过我爹吧,不如去见见我爹怎么样?”
父亲生辰在即,到时候张郎中必然会带着苏长乐来道贺。苏长乐当场将宋夫子给认出来,这不就尴尬了吗?
此事她已经问过云七,确定两家没什么仇怨。
倒不如提前让他们见个面,心里有个底,该追忆的过往先追忆完。
就算两家过去没什么交情,起码提前知道对方的存在,且站在同一个阵营。
只要装作不认识就好,可别在众人面前穿帮了。那宋锦可帮他们圆不回去,她该什么?
我重生的,苏长乐是吧,我知道你是太医之女。爹呀,你是不是以前京城那个宋大人,我,你怎么不当官了?
……
苏长乐神色有些尴尬,
“是我的疏忽,在府上叨扰这么久,都没有当面感谢一下宋伯父。”
宋锦嘻嘻一笑,不在意道,
“爹不介意这些虚礼,这是我的私心。爹的同窗有几人在京中任职,爹曾为他的得意门生写过推荐信。苏姐姐,以你对医术的执着,不定日后就能将医馆开到京中呢?”
她先给苏长乐露零消息出来,让对方自己考虑。
听她这么,苏长乐果真脸上有了表情,
“宋伯父也曾在京中为官吗?”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姓宋的官员,会是谁?她那时年纪,只记得那位叱咤风云的宋大人。
宋锦:“哎,我爹为身体所累,不曾为官。”
苏长乐暗道,自己在瞎想什么,那般人物怎么可能跑到这里当个教书匠?
苏长乐若有所思,
“那宋伯父,定然是个令人敬佩之人。”
宋夫子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你一个教书先生,人家是当官的,还是京官,你举荐自己的学生,人家干嘛鸟你?
不管于情于理,她都得见见这位宋伯父。
“只是时间仓促,阿锦,不知宋伯父喜欢什么?”
宋锦笑嘻嘻道,
“送什么都好,都是姐姐的心意。我想,苏姐姐的有医术,不如送一份膏方,我爹那个身体,张郎中最清楚,只怕姐姐又不得闲了。”
苏长乐感激的看了一眼宋锦,
“阿锦,你真好。”
宋锦这个法子一举两得,对于医术狂魔苏长乐来,只有钻研医术可以让她平心静气。
如今,正好。
其实宋锦也有自己的考量,父亲的身体在她的干预下,大为好转,可身体依旧像筛子一样,只不过补进去的多,流失的少。
张郎中也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宋夫子对亡妻的思念加重了病情,却不是主因。
张郎中也找不到源头。
宋锦便有心让苏长乐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