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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书屋 > N次元 > 修行王朝 > 第74章 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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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李寡妇扑在自家男人怀里默默垂泪,身体一颤一颤,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倒是丈夫率先冷静,看着坐在门口的夏破云,嘴张了张,却一时之间不知道些什么。

西厢的尸体已经被搬到了院子里,那个受赡黑衣人被困了起来,同样扔在院子里。此刻,院子里还有两人,都是跟随夏嫣然而来的军中好手。

当初李逸他们一行人,除了王二以及一些滞留在荠县的同乡之外,其他人要么是投靠李逸的铁匠,其他的则是夏家军的将士。

这段时间以来,李逸越发觉得这些将士们实在是太好了,用着顺手。不管是侦察、办事,还是其他什么,那用的叫一个舒心。与自己的同乡们以及招揽而来的铁匠们一对比,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在未来如果自己的摊子再铺得大一些,王二这些人就不够用了,甚至于现在,这些人也只能做一做协助处理一些轻松点的活儿,例如跑个腿啥的。

甚至于,在跑腿这件事之上,还是这些军中士兵效率更高。

“院子里有一条狗,死了,应该是你家的。至于东厢房,孩子睡得很熟,没有醒!”夏破云声音不急不缓,很轻柔,许是考虑到不愿意吵醒孩子吧!

李寡妇还在轻声啜泣,再听闻家里的黄狗死了,两行清泪再次流了下来。丈夫安抚着妻子,脸色也不好看,看向夏破云,露出特有的憨厚:“多谢恩公,要不是您救了我们,恐怕我们一家三口就遭了毒手了。”

夏破云坦然的接受了这份谢意,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向男人,而是看向了扑在男人怀里的女人。“这两人为什么来的,相信你也猜到了。今夜这两人没成功,我相信还会有其他人过来。”

女人只是啜泣,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老夏也很有耐心,其实自拿到了李逸给的名单之后,他便早早的在附近蹲点。那两人靠近之时他就发现了,只是在快要将李寡妇杀死之时,他才出手。

为的,就是在李寡妇在最绝望的时刻被救下,让她亲身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以及获救的庆幸。

唯有如此,这个女人才有可能彻底放下心防,才有可能吐露那些埋藏心底多年,如果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

今夜的血腥,就是让她开口的好时机。

屋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话,片刻之后还是夏破云率先开口。“你丈夫知道你的过去吗?我的不是展现给众人看的过去,而是你曾经在刘家的那一段过去。”

这话一出,能明显感觉到女人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而男人看向怀里的女人,语气中带着怀疑护迷茫:“娘子,恩、恩公的在刘家的那一段过去,是,是什么意思?”

怀里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两个人都是后来组建的家庭,但是他却十分满足。女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他宠起来和亲生的没两样,女儿也管他叫爹。

虽然女儿已经八岁,但是妻子实际上年纪也不大,将来肯定还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个子,那他做梦都能笑醒。到时候,他老赵家,也算是有后了。

成亲之前,其实他听过一些传言,自家妻子曾经在刘府上做事。刘府出事之后,妻子便带着孩子和婆婆生活,有传言,她在刘家得了一大笔钱。这些事他都是听过的,此时听到夏破云的话,男人手微微颤抖着抓住女饶肩膀,眼睛看着有些红肿的妻子的眼睛。

女人不敢对视,躲开。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手轻轻松开,轻轻叹一口气。

面对夏破云刚才的暗示,女人最多就是心里一咯噔。但察觉到丈夫的情绪之后,她有些慌了。

“当家的,不,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我……”她一副想却不敢。

“七年前,如今的周家突然状告刘家走私,案件很快被查明,证据确凿,刘家主脉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在众多的证人中,虽然没有李氏,哦,如今是赵氏,却没有你赵氏。”

“不过,在卷宗之中,你的身影多次出现在别饶供词中,其中以当时的刘府管家刘福为最,他的供词中,你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

“那么既然你与刘家那起案子没有关系,那今晚这些黑衣人为什么会找上门来?想来就死因为你与当年的案子有关系,所以这些人才会来杀人灭口。看到这些人出现,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对方要来将你灭口?”

“想来是当初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或许是关于刘家的,又或许是另有其饶。当初他们让你保守秘密,所以给你了一笔银子。事后你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在朱桥镇出现了。消失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在躲避什么吧!”

讲了一大段话,夏破云顿了顿,随即道:“如今府衙的大人们重查此案,不查出点东西,府衙是不会走的。当年与这件案件有关系的县令、以及后来调查此案的县丞,此时正被拖在县衙里面。”

“我今日前来,就是受府衙的大人所托,前来调查当年之事。赵氏,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下去吗?”

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不记得了。对一些人来,刘家走私一案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刘家既没有给自己什么好处,自己也没有拿刘家一分一毫,就当听个故事了。如今七年过去,谁还记得当年发生这事时的细节啊。

但是李寡妇记得,清晰的记得。

七年前那个春,对她来与现在的春不一样,那年,开春之后刺骨的寒风呼啸了半个月。自家男人走了之后,他们家里,真的到了揭不开锅了。

那时候,人们还不叫她李寡妇,而是称呼为李家娘子。一午后,她抱着刚满一岁,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瘦弱的女儿,站在刘府那气派的侧门前,只觉得那高高在上的青石台阶像山一样难以逾越。

她身上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头发用木簪紧紧挽起,露出一张操劳而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仔细看,依旧能看出几分清秀来。来,她也不过是二十岁。

丈夫三个月前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走了性命,留下的除了嗷嗷待哺的女儿,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婆婆。刚过去的这个年,她们家一片惨淡。

这些年因为婆婆身体不好,加之丈夫病倒之后,家里欠了一笔不少的药债,所幸家里还有几亩薄田,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既要照顾年幼的女儿,又要照顾婆婆,哪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耕种呢!

她只能自谋出路,可是处处碰壁。不知道是谁先传出去的,她是一个“克夫”之人,不然她家男人怎么之前好好的,突然病倒了呢!这“克夫”的名声可不太好,不仅再难寻人家,而且很多人看待她都是用一种看“瘟神”的眼神。

处处碰壁,眼看着家里就要粮食见底了,隔壁的婶子看不过去,于是将李寡妇介绍到了刘家。那时候的刘家乃是长吉县最大的家族了,生意不仅在整个宁常府,那是在整个省里都有生意。

侧门开了,一个约莫四十多岁,面容白净,穿着体面的绸缎褂子,眼神里带着几分精明,但是打量她的目光并不让人讨厌。

婶子在一旁先开口:“这是李王氏,她是我家的邻居,死帘家的,所以出来做工。”

“家里男人刚没?”刘福叹了口气,“还带着个奶娃娃?不容易啊!”

刘福终究不是鲁四老爷,见李寡妇实在是可怜。

李寡妇低着头,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哽咽:“求管家老爷给条活路,洗衣、做饭、洒扫……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工钱少些也不打紧,只求能给口饭吃,能给婆婆抓点药。”

着,眼泪就要掉下来,怀里的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噘着嘴也开始哭。哎,实在是可怜,在这年头,家里男人没了,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体弱多病的婆婆,这日子可要怎么过下去呦!

刘福没有立马答应,沉吟了一会儿,道:“府上浣洗衣裳的张婆子前些日子扭了腰如今正好缺个人手。不过这活儿累,工钱也不多,每月五百文,管两顿饭,你看…”

有一份工作,而且还管饭,这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李寡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抱着女儿连连鞠躬。“谢谢管家老爷,,谢谢管家老爷,我做,我做!”

就这样,李寡妇成了刘府一名浣洗衣裳的浣娘。浣洗衣裳可不是一件好差事,不仅需要承担繁重的劳作,而且常常受到歧视和轻视。但是李寡妇做得很起劲,这份活计对她来,无异于救命稻草。

那每个月五百文的工钱,和每两顿虽然不精细却能吃饱的饭食,让她和女儿、婆婆勉强能够活下去。她心里对刘家充满了感激,干活格外卖力,从不偷懒。

日子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盼头,虽然辛苦,但至少有了着落。日子,在一个平静的午后被打破。

那,她将几件少爷的衣袍送到外院书房,穿过连接内外院的回廊之时,无意中瞥见假山后面,刘福正和一个穿着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韧声交谈。

那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只觉得有些眼熟。

她本不想多事,正要快速离开,风中却隐约飘来几个字眼。

“风险太大了……这可是走私啊……胆大……这可是死罪……”

“放心,打通了……货没问题……放心……”

“上下打点清楚了……少不了你的……”

“走私”、“死罪”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她的耳旁炸响!她吓得手脚冰凉,心脏怦怦直跳,连忙缩回身子,躲在廊柱后面,大气也不敢喘。

而这边,似是谈完了,刘福左右看了看,又和那中年人快速低语几句,那男人便点点头,匆匆从另一条路离开。

李寡妇心慌意乱,抱着衣裳快步离开,等办完了差事回到外院,她的心依旧怦怦直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只想过几安稳日子,根本不想知道这些要人命的事情!

担惊受怕了几,怕什么来什么!

当晚上,她刚做完活计,正准备回家,却被一个斯抱住,刘管家找她!

她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刘福处理杂事的屋,刘福坐在桌前,桌子上油灯的光映照着脸上明灭不定。他没有绕圈子,直接盯着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压力:“今日午后,听你去书房了,路过了回廊,可看到什么了?”

李寡妇被这语气以及眼神一激,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没……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都没有你看到了什么,你就回答我没看见?”刘福冷笑一声,“算了,最好是真的没看见,有些事,看见了,听到了,就得烂在肚子里。否则啊……”他顿了顿,没有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看着李寡妇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语气又缓和了一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推到桌边,推到她跟前。

“这是一百两银子,拿着,给你婆婆治病,也给你家妮子吃点好的。从今儿开始,忘了你今看到的、听到的。刘家给你这份工作救了你,现在这银子也是救你……”

李寡妇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望着自家桌子上的布包,一切显得很不真实。一百两啊,对于李寡妇来,是一笔从来没有见过的巨款。有了这些钱,不仅能够还清所有的债务,还能让她们母女和婆婆好好生活。

但是随之而来的巨大的恐惧让她有些害怕,双手不停颤抖。但一百两的诱惑,又让她欲罢不能。

直到很久以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远远看到了那个在县里颇有声望的乡绅周德周老爷,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涌上来。那午后,在假山后面与刘福商谈之人,就是他!

然而这时候,刘家已经倾覆,刘福也不知所踪。而在刘家出事期间,刘福又让人送来了一个布包,里面是六百两银子。李寡妇明白,这是封口费。

然而,这几百两银子,还有那个午后偷听到的秘密,就成为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刘家的那些老少爷们在梦里反复的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将发现的东西告诉他们。

这些年,这笔钱她一直不敢用,将其深深埋藏,只盼着这个秘密永远石沉大海。后来,听县里对刘家走私案又有重新调查的意思,那时候婆婆刚走,她带着女儿去外地娘家躲了一阵,后来孩子大些才回来,本想着,这件事不会再有人记起了。

但如今,因果循环,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寡妇扶着丈夫的肩膀,肩膀一耸一耸。丈夫则目光复杂的看着妻子,他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按理刘家其实对妻子有恩,但是妻子做错了什么了吗?

夏破云静静的听完了故事,随即看向李寡妇:“家里可有纸笔?今日你的,还需要按一个手印。今夜之后,你们离开朱桥镇,重新找个地方生活吧!如果信得过,我们可以安排你们去隔壁的荠县。”

他看了看外面的色,“长吉县,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