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风骤雨。窗外风雨交加,危机四伏,屋里温馨甜蜜,幸福安宁。
一双人裹在绣着麒麟送子的红缎面被子里相拥而眠。
金满靠在原野坚实的臂膀上,亲触着他略微湿滑的胸膛。她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哼。不大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回来。原野微微动了动,紧了紧手臂,金满往原野怀里拱了拱。
“怎么了?”原野轻声问。
“睡不着!”
“时间还早呢,再睡会儿!”
“我饿了!”
原野翻身从床头摸过手机,点亮看了一眼,“才五点!”
“可是我就是饿了,饿得难受!”
“那我去给你做饭。”原野拥住怀里的人问,“想吃什么?”
“饺子!”金满咂巴着嘴。
“饺子?!太费事了吧!”
“就想吃饺子!”金满嘟起嘴,“怎么,不想做?”
“不是不想做!”原野,“做饺子可能要费些时间,怕你等得难受!”
“没事,我忍着。就是想吃饺子!特别想吃!”
“行,我去做!”原野在金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翻身下床。
不大一会,原野端了一碗鸡蛋羹过来,放在床头,“先吃点鸡蛋羹压压饥!”
早上,金满醒来,原野不在。她知道,他去晨练了。刚刚,吃完鸡蛋羹她就睡着了。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他的声音,“饺子做好了,起来吃吧,我去晨跑!”
原野回来的时候,发现金满歪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饺子也没吃几个,急忙过来摸额头,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金满惊魂未定地指了指卧室:“一起血淋淋的凶杀案!好可怕!”
“哦?”原野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朝卧室看了一眼。金满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原野起身朝卧室去。
卧室里……一切安好,没发生什么异常。
原野细看,发现窗户那儿有点诡异。
此时,拉开一半的窗帘,露出的半个玻璃窗半开着,玻璃下半部分的边角里有点肮脏。粉红色的印记不像是下雨溅的泥点子。
原野走近玻璃窗前看个究竟。
斑鸠窝里两只一个来月大的斑鸠不见了,巢里空空如也。窗台和玻璃窗上溅满了血迹和肌肉组织,上面还粘附着暗灰色的绒毛,窗台上还遗留着半只不完整的翅膀,毛绒绒地刺楞着,断掉的地方张着血口子。
原野明白了。金满早晨起来开窗通风,窗户开到一半,冷不丁撞见这样的血腥场面,一定是吓坏了,尖叫都是有可能的。
原野默默收拾了那一片血腥的“凶案”现场,金满才肯进卧室。她战战兢兢余惊未消。
看了一眼窗台方向,伤感的不行,唉声叹气道:“那两只鸟虽然丑点,但是还是蛮可爱的!就这么……唉!真是丧尽良!”
“应该是野猫吧!”原野。
“老斑鸠被吃了吗?”
“不会,它们会飞走!”原野安慰道,“鸟各有命,无理无常!”
“它们还会回来吗?”金满一边收拾床铺。
“今年……肯定不会了。野猫已经发现了这里,它们不会冒这个险!”
邻居遭此横祸,不辞而别,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金满伤感得不校
吃零早饭,金满去上班了。上午,她顺便做了个检查。这个月生理期一直没来,今早上推开窗户,那一片血腥引起她一阵干呕,把刚吃的饺子都吐了。
拿到结果时的喜悦,扫掉了一早上郁闷的心情。金满第一时间给原野打羚话,“老公,干什么呢?”
“我这个家庭主’夫’还能干什么,洗衣做饭干家务!”
“晚上准备两个好菜呗!”
“又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不是特别的日子就不能吃好的啊,我今心情好!想吃了!”
“心情好!?”原野不能不疑惑,就早上出门那个状态,他都非常不放心,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心情就好啦?
“不会这么简单吧!专门打电话给我?”
“你猜!”
“猜不着,肯定有事!”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晚上见面再告诉你!”
“现在吧!”
“不行!必须当面!得有点仪式感!”
“好吧!听你的!”
晚上,金满回到家里的时候,原野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人却不在。他留了言,让她先吃,不用等他。金满坐在桌边,有些失望,揭开盖碗,都是她爱吃的菜,还温热着。
金满等了很久不见原野回来。不由踱到窗台向外望去。夜已经深了,路灯星星点点延伸向远方。金满心里不由生出一种预感,“他又要走了吗!”她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化验单,她怀孕了。
原野回来的时候,金满已经睡了。他轻轻躺下,金满习惯性地靠过来,原野将她拥进怀里。
清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原野起身看了一眼信息。
金满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又中奖啦?”
“吵醒你了!”原野摸了摸她有些蓬乱的头发,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恐怕要出趟差!”
“嗯!”金满只是从嗓子里通过鼻腔清晰地哼了一个字。
原野还在等她问:去哪儿、很远吗、什么时候回来……等等许多的问题。可是,金满却没有再一句话,平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金满的懂事让原野心疼,嗓子里梗梗的。
原野长长吸了一口气:“办完事我就回来!”
“知道!”这回金满了两个字。
原野知道她已经懂了。他闭上眼睛,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里。
“昨不是有个好消息吗?回来太晚了,都没来得及!”
“不着急,回来再吧!”金满。
“昨包了饺子,冻在冰箱里了,记得吃!”
“嗯,知道了,”金满往枕头里拱了拱,呢喃道,“快去’领奖’吧!”
早上,金满起床时,床上空空的。其实,平时她起床时,原野都不在。可是今就是觉得空空的。她知道,原野已经走了。其实,她想知道他要去哪儿,去多久。但是,她也知道,问他也不可能得到答案。她知道,她应该尽可能把他离开的时间想得久一点,可是,已经忍不住开始盼他回来了。只要不是永远,她都还有希望。她不能多什么,因为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一不心就会奔涌而出,她不想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为她担心,更不想给他平添一份牵挂。
房间空旷冷清,金满呆坐在床上,一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化验单,摸着自己的腹,温柔道,“宝宝,以后就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啦!”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个孕妈的日子。还好,红姨过来陪她。金满正常上班,按时产检,腹一隆起。她每认真做着记录,每的些微变化和感觉,欣喜的、幸福的,难受的、痛苦的,点点滴滴、林林种种。
产房外面,孙绍红和秦伊凡焦急地等待。孙绍红:“秦教授,真是麻烦您了,难得您对满这么好!”
秦伊凡:“您不用这么客气,满就和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迎接新生命的激动,既有欣喜又有些紧张。虽然金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剧烈的阵痛还是让她招架不住。无力和无助感让她近乎崩溃了,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陪在身边呀,可是他不在,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她咬牙忍着只能在心里喊叫,“原野,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