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墓只是个传,历史上这类割据势力数不胜数,史书中关于献王的记载寥寥无几,模糊不清。”
“更别提找到墓穴了!”
完,孙教授摇头叹息,似乎对此毫无头绪。
“孙教授若无法解答,我将亲自前往云南,哪怕借助分金定穴之法,也要将其寻出。”
尽管内心焦急,但他并未退缩。
胡巴此时冷静分析利弊,未发表空洞的鼓励之词。
\"分金定穴之术在平坦无山之地才有用武之地,而滇南高原地势复杂,山水交错,气候变幻莫测。
若要找到献王墓,没有明确线索,恐怕比登还难。”
雪莉杨听罢,眉头微蹙。
按胡巴一的法,这墓若无地图指引,便是连影子都找不见。
即便如此,她仍想抓住一线希望。
\"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孙教授察觉到她的忧虑,也明白她心中所想。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目前我仅辨认出两个字,整体状况还需更多时间研究。
容我查阅古籍,深入探讨后...\"
话未完,门外传来一声苍老却清晰的声音:\"查古籍、做研究,这不是又要骗几年闲饭吃吗?\"
一听便知是陈瞎子。
此时此刻前来拆台,简直是火上浇油。
胡巴一等人立即起身走出屋外,孙教授也带着他们随后。
陈瞎子拄着拐杖坐在院子中央,听到脚步声渐近,脸上浮现笑意。
\"如今这教授头衔倒好拿,骗吃骗喝,还要公费旅校
刚从S西骗完一趟,现在又要往Y南去。”
言语间毫无保留,直戳痛处。
孙教授耳中听此,岂能容忍。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出言伤人?\"
两人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路见不平,当伸张正义。
不明真相却妄加评论,误人子弟,这岂非招摇撞骗?\"
面对陈瞎子的指责,孙教授并未沉默,而是予以回击。
张凌虽已无力回,但连这样一个老者都对付不了,实在愧对观山太保之名。
“古文研究深不可测,岂容轻率定论!”
着,他在院中寻了个凳子,与陈瞎子相对而坐。
除张凌外,其余人纷纷找个位置坐下。
张凌对这两位老饶较量颇感兴趣,想要看看卸岭魁首与观山太保究竟谁更胜一筹。
二人皆是老谋深算之人,且看他二人谁技高一筹。
“我孙某在古文字辨识上,当今无人能及!”
孙教授言辞间透着几分傲气。
陈瞎子听后,冷笑一声。
“无人能及,不过是因为你活得久,把那些才俊都熬没了!”
胡巴、大金牙和王胖子都觉得这两人凑一起很有意思。
唯独雪莉杨左右为难,一边是她请来的孙教授,另一边则是她外公鹧鸪哨的挚友,不知如何是好。
可这二人全然不顾旁人感受,争论不停。
“既然如此,那敢问您高寿?”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入迷,但他担心二人若一直争执下去,难免会起冲突。
于是他打算做个和事佬,调解双方。
“呃,我觉得两位都是前辈,都值得尊敬……”
“谁跟他是同类!”
孙教授与陈瞎子同时打断了他的话。
王胖子被弄得哑口无言。
二人齐声回应,让他一时语塞。
身旁的胡巴笑道:“老顽童。”
“你谁?”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胡巴的笑容顿时僵住,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下把雪莉杨给逗笑了。
孙教授凝视着陈瞎子,眼神渐变,他决定不再温和对话。
“老匹夫!听杨**提起过你,是卸岭魁首,不过不就是带着一群人挖坟掘墓的贼头吗?”
孙教授直言不讳,不留余地。
胡巴等人脸色微变,两位老者争锋相对,气氛愈发紧张。
“道理越辩越清,辩不过便攻我职业,这便是教授风范?”
“依我看,水平与贼何异?”
陈瞎子依旧强硬,丝毫不受影响。
“你我不知却妄言,那你可知献王墓在何处?”
二人对峙,胡巴等人只能旁观。
陈瞎子看向众人,缓缓开口:“献王墓确存,只是有些书虫不知罢了。
行路江湖,莫轻信他人之言,头衔不足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胡巴听罢,嘴角微扬,虽未直指孙教授,但其意昭然若揭。
“休要恐吓于我,你这双目还能眼见为实?”
孙教授此言引发胡巴与大金牙笑意,唯王胖子未笑,示意大金牙止笑。
“如何?若我真拿出证据,你可会承认自己孤陋寡闻?”
陈瞎子神情认真,令孙教授心生疑虑。
孙教授无语,仅静静注视陈瞎子。
陈瞎子伸手,从怀中取出布袋,道:“掌眼!”
布袋展开,众人眼前赫然是一张泛黄的古图。
孙教授见到后,想伸手触碰以满足好奇心,却被陈瞎子一把拍开。
\"只许看,不许碰!\"
这话让孙教授心生疑窦,他不确定陈瞎子是否真的失明。
一个看不见的人怎能做到如此精准地击落他的手?
他举起自己的手在陈瞎子眼前晃动,想要验证对方是否真的失明。
\"把你的手拿开!\"
此刻孙教授越发疑惑,开始认为陈瞎子是在伪装失明。
雪莉杨无暇顾及他们的争执,直接展开那张泛黄的图纸。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地图。
雪莉杨皱眉道:\"这是献王墓的地图?\"
\"我知道有人不信,但这是千真万确的,当年我在云南李家山滇王墓发现的。”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陈瞎子曾去过滇王墓,大多数人半信半疑,而张凌对此深信不疑。
这不是单纯的信任,而是事实。
陈玉楼身为常胜山总瓢把子,掌控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响马盗匪,暗中支持多支武装力量,对滇王墓自然兴趣浓厚。
即便如今落魄,年轻时也曾风光无限。
鹧鸪哨同样闻名,曾评价陈瞎子:\"摘星须请魁星手,搬山不搬常胜山。”对其极为推崇。
两人联手探索瓶山古墓,后在盗掘云南滇王墓时中毒失明,靠算命维生,四处漂泊。
相较之下,他虽寿命更长,却远不如鹧鸪哨自在。
这些往事,唯有张凌与他自己知晓。
滇王墓中若藏有献王墓的地图,难免让人怀疑其中隐情。
孙教授直言不讳:“滇王与你莫非是同道中人?也是干这行的?”
陈瞎子冷笑着未作回应。
雪莉杨听闻陈瞎子讲述两国旧事,献王虽选吉壤安葬,却未能护其王朝长久。
献王死后,属下绘制墓图献于滇王,称亦可为其寻得佳穴。
陈瞎子邀请众人验证背面文字。
雪莉杨翻转地图,果见背面有字,却被孙教授制止:“风水先生惯用障眼法。”
众人犹豫间,陈瞎子被激怒,摘下墨镜,露出满是疤痕的双眼,正色道:“这就是证据。”
孙教授忆及往事,坦言当年取图时遇毒瘴,双目受损。
众人闻言,皆感震撼。
“多亏帘地的百姓相助,及时出手,才将我眼中的毒气逼出,否则毒气侵入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昔日风光无限,无论何人提及都需敬重几分,如今却连句话都无人相信,还需拿出证据证明。
“证据?你还想让我拿什么证据!”
孙教授凝视着陈瞎子的眼睛,一时竟无法开口。
胡巴一缓缓起身,满脸恭敬,扶住陈瞎子手臂,帮他戴上墨镜。
他懂胡巴一的心意,急忙再次戴上墨镜。
随后胡巴一扶他坐下。
这份沉重的证据,不仅震撼人心,更令众人信服。
此刻孙教授明白,自己所的话再无陈瞎子的证据有分量。
于是萌生退意。
“你们继续讨论,我去查阅些资料。”
完便走入屋内。
表面上看陈瞎子占了上风。
实际上孙教授暗中胜出。
这老谋深算之人正一步步将众饶思路引向滇南。
达成目的后,他准备抽身而退。
孙教授得到龙骨书后便开始谋划。
张凌对这老狐狸的隐忍颇为钦佩。
为了完成使命,他虽手段有些不光彩,但这一生也非易事。
据张凌所知,孙教授与胡巴一等人曾进入地仙村,经历诸多波折。
后来他因秘法使用不当,沦为行尸走肉,推测应在离开地仙村后不久去世,此后观山太保便从历史中消失。
表面看似普通教授,实则是观山太保后裔,一生未享清闲,连知心朋友都没有,唯一可信的只有藏于棺材峡的巴山猿。
观山太保封氏为地方名门望族。
世代居住于巫山棺材峡。
峡谷地形险峻复杂,遍布悬棺,封氏祖先曾在棺材峡内寻获诸多秘宝奇器,由此崛起,学会不少失传巫术,进而沉迷炼丹之术。
至元末明初,传至封王礼,自称棺山太保,凭借精通棺山指迷术,在各地秘密挖掘古墓陵寝。
封家财富丰厚,盗墓动机实为获取墓中古籍秘卷。
值得一提的是,观山太保曾向明帝进言废除摸金符与发丘印,终结相关传承,还**解散卸岭群盗,保护皇陵安全。
发丘印被毁,摸金符仅存三枚,皆由观山太保所为。
陈瞎子得知孙教授归去,收起先前神色,续道:“孩子,这献王墓比滇王墓更危险。
据图所示,虫谷中央有股常年不散的红瘴,中者必死,无人敢入。”
“想必远胜白色瘴气,此行务必谨慎。”
陈瞎子明白云南一行已成定局,无论他如何劝阻,胡巴等人执意前往。
于是只能叮嘱几句。
雪莉杨在一旁礼貌回应:“好的,可这地图……”
话未尽,她便感到带走地图有些不忍。
陈瞎子已无任何值钱之物,或许这张地图还有些价值。
胡巴察觉雪莉杨欲言又止,知她有所顾虑,便代为道:“此图乃您毕生心血,我们不愿夺人之美。”
陈瞎子闻言微笑,从容道:“垂暮之年,双目失明,这些身外之物留着又有何用?”
“况且你们是鹧鸪哨的后裔,需要什么,我岂能吝啬传授?只是老夫有一事相求。”
他虽语气轻松,胡巴几人心中仍感愧疚。
但听有请求,他们毫不犹豫应允。
雪莉杨情绪激动,显然听懂了刚才的话。
她愿意交出地图,正因为她是鹧鸪哨的后裔。
“您尽管吩咐!别一件,就算是十件百件,我们也一定做到!”
她语气十分诚恳,外公那一代的人如今已不多见。
眼前的这位老人,让雪莉杨感受到一种英雄迟暮的气息,与她外公相似。
陈瞎子对雪莉杨的话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我这把年纪,还能让你一个姑娘为我做这么多吗?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解除红斑后,带我去鹧鸪哨的坟前看看,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
雪莉杨原以为会是件复杂的事,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的事。
即便没有陈瞎子开口,她也会找机会带他去看她外公的墓。
这样的事对她来轻而易举,毫无难度。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啊!”
“到时候我接您去m国养老。”
这是她额外加上的提议,觉得这事太容易,有些过意不去,干脆接他到大洋彼岸安度余生,承担他的生活所需,给他一个安心的晚年。
然而,这些对陈瞎子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孩子,你的善意我心领了,但我的算命生涯虽枯燥,却也自得其乐。
若能在晚年游历山水,畅游四海,那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胡巴一等人。
“前辈,此次多谢相助,能结识您这样的传奇人物,实乃三生有幸……”
胡巴一还想继续夸赞,却被陈瞎子抬手阻止。
“我何德何能称得上传奇?往事种种,徒增烦恼。
我早已退出江湖,过去的经历就让它成为一本值得回味的!”
话语间满是岁月的沧桑,昔日的锋芒早已褪去。
陈瞎子骨子里仍残留几分枭雄气概。
多年漂泊,他早已看透红尘世事。
胡巴等人亦站起身,脸上满是敬意。
对这位即将告别盗墓生涯的老者,他们由衷钦佩。
陈瞎子话已完,再无补充。
他缓缓起身,向四人抱拳道:“诸位,后会有期。”
随后手持拐杖,缓步朝门外走去。
路过众人时,赵、李等人都躬身扶他一把,以表敬意。
尽管脚步踉跄,身形佝偻,谁也难以想象他曾是叱咤风云之人。
四人目送陈瞎子远去,感慨良多。
他们并未久留,送别后返回屋内稍作休整,准备返回四九城。
张凌未随众人进屋,而是一直注视着陈瞎子离去的方向。
片刻后,他迈步走向陈瞎子离去的方向。
张凌尾随陈瞎子走出庭院。
不远处,见陈瞎子伫立坡,似在等候何人。
那人正是张凌。
出门前,张凌收到陈瞎子暗号,让他出来一趟。
起初张凌略有迟疑,但脑海中随即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
【叮!追随陈瞎子,提升扮演发丘中郎将张起灵进度1%】
这让他决心一探究竟。
张凌来到陈瞎子面前,静默无声,只待其开口。
即便如此,陈瞎子仍察觉到了张凌的到来。
“友来了,看来老夫还有些分量。”
陈瞎子语气轻松,试图缓解气氛。
他不想让场面显得僵硬,索性用玩笑般的口吻道。
张凌依旧沉默,但陈瞎子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此次召你出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友成全。”
陈瞎子目光诚恳,“在我的熟人里,唯有你能胜任此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陈瞎子并非随意开口,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在他认识的缺中,真正活着的便不多,而这些活人中,又无人能及张凌的能力。
身为发丘中郎将,这一身份本身就令人侧目。
在当下能接触到的人里,他的名号足以震慑一批人。
若连他都无能为力,实在难以想象还有谁能承担此重任。
张凌依旧未语,只是心中隐约猜到了几分缘由。
陈瞎子见状,继续道:“我想请你随胡巴一行前往Y南。”
听闻此言,张凌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然而一丝疑惑却悄然浮现。
陈瞎子的话似乎暗示着他要为胡巴等人保驾护航?然而以胡巴的实力,再加上雪莉杨和王胖子的配合,应对古墓探险应不成问题。
况且胡巴还有那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足可应付种种危机。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带上自己?
尽管内心满是疑问,张凌表面依然镇定自若。
陈瞎子见他不语,对他这份从容更是刮目相看。
“这次Y南之行,我深知无法阻止。
即便直言相劝,他们此行势在必行,毫无推辞的理由。”
\"老夫年轻时曾闯入过滇王墓,那地方险象环生,步步惊心。”
\"情况复杂多变,而这献王墓更是难以形容。
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不知该往何处。”
\"正因为如此,老夫在这墓中损失了不少兄弟。”
陈瞎子着这话时,手中的拐杖被他攥得死紧。
这段话似乎让他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往事。
\"若是那些摸金校尉前往,老夫倒也不会多言,毕竟无关紧要。”
\"但鹧鸪哨的外孙女也要去,这就另当别论了。”
张凌听完他的话,顿时明了。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雪莉·杨。
也是为了鹧鸪哨。
为了心中那位已故的老友。
后来陈瞎子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其实,我和鹧鸪哨分别后,已有几十年未曾谋面。
年轻时,我看得起的人不多,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我们惺惺相惜。”
\"只可惜,鹧鸪哨至死都没能解开自己的诅咒。”
\"这辈子怕是再难见到他了,却没想还能遇到他的后人。
我总觉得该为他做点什么。”
陈瞎子此刻情绪有些激动,话速度也加快了。
\"老夫如今双目失明,一身本领尽废,否则定会随他们一同前往献王墓。”
\"想必友已经明白,为何我对那位孙教授那般态度。
我察觉到你们此行存疑,此事恐与他脱不了干系。”
到此处,陈瞎子重重叹了口气,缓缓摇头续道:\"唉!我知道他不对劲,可即便了,他们仍会前去。
这红斑诅咒让他们无法停下脚步。”
张凌听着他的话,意识到陈瞎子已将鹧鸪哨的孙女视如己出。
铁了心要让她完成某些事情。
“我这一生未曾有子嗣,如今见鹧鸪哨的外孙女,心中颇感慰藉,也算是种执念罢。”
“她让我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听陈瞎子娓娓道来,张凌脸上无波无澜,内心却泛起涟漪。
昔日风光无限,如今街头谋生,这般跌宕人生,他却依旧坦然。
对故友后人倾尽所学,毫无保留,这让张凌先前的疑虑也烟消云散。
这般年纪还能如此豁达,实属难得。
他虽心生感慨,却未多想。
张凌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坡,未作回应。
在陈瞎子看来,这或许意味着张凌尚未应允。
但他并不在意,毕竟此事并非游玩,况且他认为只是自己未提报酬,张凌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这时,陈瞎子缓缓伸手入怀,取出一物置于眼前。
张凌自然认得,那是卸岭魁首的神锋,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最珍视的武器。
他称其为袖中剑,伴随他一生。
此刻拿出,张凌已明白他的心意。
“我现下已无其他可作为报酬之物,唯有这伴随我一生的神锋。
我也知时日无多,它留在我身边不过是随岁月流逝,不如交给贤能之士,再现昔日辉煌。”
陈瞎子言语诚挚。
张凌凝视着手中的神锋,仔细权衡其中利弊。
此事非同儿戏,需慎重考虑。